第六百六十五章 撕破脸皮!(2 / 2)

作品:《我,嘉靖,成功修仙

这样一来,就等于是当场撕破脸皮,将要闹得个不死不休的地步了。

随后,只见郑泌昌讪笑两声,想要站出来打圆场:“大……大人,再怎么说,这马宁远之前也是杭州知府,堂堂朝廷四品大员,下官觉得还是……”

只不过,郑泌昌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王廷冷冷打断了:“哼,本官不管他之前是什么职位,但现在,他马宁远的身份是朝廷的钦犯,既然是案犯,那么见到本官就该下跪!”

王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,又看向郑泌昌所在的方向,继续补充道:“布政使大人,您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朝廷钦犯求情,难不成是跟他有所勾结?”

郑泌昌听闻此话,整个人猛地一哆嗦,脸上的表情骤然间冷了下来。

王廷的这番话,可谓是相当严重的警告了,要知道,马宁远可是朝廷亲自下发公文逮捕的钦犯,倘若在这个时候跟他扯上关系的话,不死也会脱一层皮。

王廷说完,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,只见其瞥了一眼马宁远,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何茂才,冷声道。

“按察使大人,马宁远是朝廷的钦犯,按理来说,至少应该戴上三十斤的枷号才是,为何他身上戴的枷号以及脚镣,都不符合规矩啊?”

何茂才闻言,额头上顿时渗出豆大的汗珠,只见其用衣袖将其拭去后,小心翼翼道:“大……大人,兴许是下面的人疏忽了,等下来后,下官一定严加管教!”

就在这时,只见一旁的鄢懋卿站了出来,岔开了话题:“大人,还是先审案吧!”

王廷听闻鄢懋卿此话,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,而一旁的郑泌昌、何茂才两人,脸上则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
随后,只见王廷看向马宁远所在的方向,沉吟片刻后,开口道:“案犯马宁远,本官念在你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,特许你不必下跪,待会儿你可得从实招来!”

王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,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:“不然的话,休怪本官不客气!”

马宁远听闻王廷此话,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阴沉之色,旋即抬起头来,神色如常地应声道:“是,大人!”

王廷见此情形,将面前的案件卷宗合上,看向马宁远所在的方向,出言询问道:“案犯马宁远,暂且先将案件的经过,阐述一遍吧!”

马宁远听闻王廷此话,思衬片刻后,方才缓缓道:“那天下官接到下属的汇报,说是淳安县王家村的部分百姓,不顾官府的禁令,擅自种下了秧苗,并与官府派去的人发生了冲突!”

“下官在得知这一消息后,深感忧虑,而当时恰巧府衙的侍卫,以及衙役人手不足,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,下官不得已方才……”

很快,马宁远便将案件的经过都叙述了一遍。

当然,就如同案件卷宗上所记录的那样,是王家村的村民有错在先,是他们不顾朝廷的禁令,擅自种下秧苗,这才导致了本次事件的发生。

在这之后,只见郑泌昌紧跟着站了出来,帮腔道:“大人,改稻为桑乃是国策,那些村民不顾朝廷的禁令,擅自种植秧苗,他们这分明是在跟朝廷作对!”

“说不定他们是收了倭寇的银子,这才蓄意扰乱朝廷改稻为桑政策的施行!”

在郑泌昌之后,一旁的何茂才也紧跟着开口道:“是啊,大人,这王家村一直以来都民风彪悍,作奸犯科的人不在少数,令官府颇为头疼,您可要千万不要受这些刁民蒙蔽啊!”

“这件事情说到底,无非是在改稻为桑的过程中,出了些许意外罢了,要知道……”

何茂才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王廷冷冷打断了:“都给本官闭嘴,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你们身为浙江的父母官,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?”

“这桩案子牵扯到的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,而是活生生的人命!”

“百姓的命,在二位大人的口中,难道说就不值一文吗?”

眼见王廷的突然发难,郑泌昌、何茂才二人,一时不知道应该作何应对。

毕竟,这个问题,答也不是,不答也不是。

倘若回答是的话,接下来弹劾他们的奏疏,很快便会堆满督察院,倘若回答不是的话,那么他们先前替马宁远行为所做的辩护,则显得无比的苍白且无力。

想到这里,郑泌昌和何茂才二人,不由得向鄢懋卿投去求助的目光,期望他能够站出来,打个圆场,尽快将这个话题带过去。

谁知,鄢懋卿仿佛像是没有看到二人求助的目光似的,仍旧眼观鼻鼻观心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见鄢懋卿没有站出来的打算,只见郑泌昌收回目光,暗自道:“该死的鄢懋卿,果然靠不住!”

随后,或许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,只见王廷看向马宁远所在的方向,出言质问道。

“案犯马宁远,本官问你,是谁授意你擅自调动卫所士卒,镇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,这件事情与你的老师胡宗宪有没有关联?”

“没有,这是下官自己做出的决定,与其他人无关!”

马宁远听闻王廷此话,当即斩钉截铁地应声道。

待马宁远的话音落下,只见鄢懋卿看向一旁的胥吏,出言吩咐道:“记录在案!”

王廷闻言,对此未作置评,只见其冷笑一声,将目光从马宁远的身上收回,又继续道:“哼,马宁远,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,在案发后,你的这桩案子,被人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!”

王廷说完,便转过身来,看向何茂才所在的方向,其中所包含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
何茂才在察觉到王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后,整个人顿时慌了神,连忙从座椅上起身,出言解释道。

“大……大人,这件事情与下官毫无关联,下官可都是按照章程来办事的啊!”

“下官身为按察使,怎么能知法犯法,替人掩盖罪行呢?”

“应该是下面的人出了纰漏,大人,下官是冤枉的啊,这一切都……”

只不过何茂才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王廷出言打断了:“证据确凿,居然还敢抵赖,我等此次是奉了陛下的旨意,前来浙江调查此案,你说了不算,我们说了才算!”

待王廷的话音落下,只见鄢懋卿站了出来,缓缓道:“何大人,马宁远的这桩案子,跟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要知道,能够从中帮忙掩盖的,也只有您所在的按察使司了!”

鄢懋卿说完,看向一旁的郑泌昌,不紧不慢地开口道:“还有你郑大人,平日里,你跟何大人走得很近,二人时常聚在一起宴饮,现如今,何大人出了事,您也不能免除嫌疑!”

“你们要是不想被马宁远的这桩案子牵连进去,不妨这样,先将你二人暂时停职,待案件调查清楚后,再让你们官复原职如何?”

待鄢懋卿的话音落下,郑、何二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这个鄢懋卿根本就不是来帮他们的!

随后,只见郑泌昌猛地从座椅上站起,脸上满是阴沉之色,看向鄢懋卿所在的方向一字一句道。

“哼,鄢懋卿,你以为自己是谁,本官可是浙江布政使,想动本官,你得先请示朝廷,还有,你难道就不怕严阁老他们……”

面对郑泌昌的威胁,鄢懋卿的脸上也骤然间冷了下来,只见其猛地一拍桌子,沉声道。

“给本官闭嘴,郑大人,要知道,本官这次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,来浙江查案的,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?”

就在这时,只见王廷将目光分别从鄢懋卿以及郑泌昌的身上扫视而过,冷声道:“郑大人,你可知道威胁朝廷命官,是何罪名吗?”

“当初马宁远的这桩案子,能够被悄无声息地压下来,中间肯定少不了按察使司的协助,而你郑大人,平日里与何大人私交甚密,在你的身上也有很大的嫌疑!”

“这只不过是为了避嫌,方才将你们二人暂时停职,待查明案件的真相后,自会让你们官复原职!”

“这一切都是按照章程来办的,就算你们告到内阁、告到陛下那里,也同样无济于事!”

随后,只见王廷唤来侍卫,沉声吩咐道:“替本官告诉巡抚大人一声,就说布政使郑泌昌、按察使何茂才与马宁远一案有所牵连,为了稳妥起见,将其暂时停职,待查明真相后,再官复原职!”

侍卫闻言,脸上满是犹疑之色,毕竟,这两位的身份可非同一般。

眼见侍卫没有迟迟没有动作,王廷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表情,只见其看向侍卫,冷声询问道。

“怎么,难道你没有听见本官的话吗?”

侍卫闻言,当即低下头,如履薄冰地应声道:“大……大人,这……这件事是不是应该慎重?”

“要知道,这可是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啊,万一到时候……”

那名侍卫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王廷冷冷打断了:“怕什么,咱们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,来浙江查案的,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,由本官一应承担!”

那名侍卫见王廷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也不敢再行推脱,只得颤抖着身体,小心翼翼地出言应声道:“是,大人!”

就在这时,只见郑泌昌冷笑一声,将目光从王廷以及鄢懋卿的身上扫视而过,缓缓道。

“既然我们只是被暂时停职,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吧?”

鄢懋卿闻言,刚想说话,却被王廷用眼神制止了,随后,只见王廷看向郑泌昌所在的方向,缓缓道:“这是自然,二位大人请便!”

在郑泌昌、何茂才离开以后,只见鄢懋卿的脸上,浮现出担忧之色,紧跟着开口道:“就这么放他们离开,会不会……”

王廷听闻鄢懋卿此话,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,缓缓道:“咱们要是将他们二人留下,肯定会惹怒赵贞吉这位浙江巡抚,现在这样,大家至少明面上都过得去!”

“要是惹怒了赵贞吉,让他插手进来,事情可就麻烦了!”

“派人死死盯着他们就是,另外,告诉织造局那边一声,可以动手了!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