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8 豫州刺史(1 / 2)

作品:《东晋:我的权臣父亲

褚蒜子真的很羡慕司马兴男,作为一个妇人,能有丈夫、儿子作为依靠,什么都不用去想,什么都不必害怕。

哪怕是当朝太后当面,也能轻描淡写的称呼对方的闺名,虽然二人是姑嫂关系,但真要较真起来,君臣有别,光是这一点,就能将司马兴男治罪。

可问题是,谁吃了雄心豹子胆,敢拿司马兴男治罪,就连褚蒜子本人,面对这位大长公主,也得和颜悦色,唯恐得罪了她。

其实,司马兴男理解褚蒜子的苦闷,但此时此刻,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。

总不能说,再等几年,等自己的丈夫坐上了皇位,你就可以走出这座牢笼。

好在褚蒜子主动转移话题,她提起了远在长安的桓熙:

“此前梁公一战恢复河东郡,如今我听说他又将用兵于河套,可是想要乘胜追击,一举讨灭苻氏。”

大规模的战备工作根本就瞒不了人,桓熙让索遐在银川大肆收购牲畜,为春耕后的出兵做着准备,不仅燕、虞两国的细作早已听闻风声,甚至这一消息都传到了建康。

毫无疑问,桓熙在北方的一举一动,都是江东朝野所关注的焦点。

司马兴男闻言,面露忧色:

“他们父子总是如此,麾下能征善战之将多不胜数,却偏要亲抵前线,留我在后方担惊受怕。”

无论是桓温,还是桓熙,他们都习惯了自己领军征战,毕竟乱世之中,只有牢牢掌握军队,才能让人安心。

司马兴男与褚蒜子这对姑嫂自顾自地在崇福宫里说着话,没有人来打搅他们,而在显阳殿内,年仅十五岁的小皇帝在颁布改元诏书以后,接着又大赦天下。

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展拳脚。

实际上,对于很多少年天子来说,太后垂帘听政的日子是痛苦的。

宋哲宗赵煦就在亲政以后,因为心存怨恨,直指已逝的祖母高滔滔老奸擅国,想要追废其太后称号及待遇。

这种事情,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骇人听闻的,毕竟高滔滔可是赵煦的亲祖母。

当然了,司马聃的际遇与赵煦不同,毕竟褚蒜子并没有高滔滔那么强的控制欲。

因此,司马聃并不怨恨自己的母亲,但他在被拘束了这么多年,如今一朝得了自由,怎能不向往大展拳脚,中兴晋室。

然而,不当家不知道盐米贵,当司马聃真正执掌朝政,才明白什么叫做有心无力。

现在的晋室,等同于是被桓家逼到了墙角,桓家父子不仅实际控制了广大区域,更截留了地方财税。

譬如桓熙就将不属于梁国的凉州税赋收入囊中。

而桓温就更过分了,楚国仅有荆、江、司三州,但是益州、宁州、交州等地的税赋,也尽数被他吞下。

甚至益州自成汉灭亡以来,不曾向建康送过一粒米,一文钱。

如果不是广州刺史庾蕴与桓温关系恶劣,只怕就连这个地方的税赋也运不到中央。

“朕的钱!那都是朕的钱!”

司马聃看着自己的叔祖父,会稽王司马昱,咆哮道。

面对出离愤怒的司马聃,司马昱无动于衷,只是淡淡地说道:

“陛下如若不忿,大可兴兵问罪于楚、梁。”

霎时间,司马聃如同泄了气的皮球。

当初桓温、桓熙陈兵于朱雀门外,逼迫他们母子出城相见,数万楚军那威严肃杀的气势给司马聃留下了心理阴影。

他知道,这还只是桓家实力的冰山一角,至少桓熙的数十万蕃兵并没有南下。

司马昱见状,并没有露出得意之色,大家都是司马家的子孙,是一条船上的人,有朝一日这艘船翻了,谁又能讨得了好。

“陛下,如今最紧要的事情,是要想方设法,让朝廷留在江东,一旦还于旧都,身处桓氏羽翼之下,必将为人操控,沦为傀儡。”

桓熙准备再度进攻苻氏,这让司马昱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,一旦真的让他占据了并州,进而夺取河内郡,扫除洛阳在北面的威胁,那么迁都一事必将要被重新提上议程。

司马聃对此束手无策,于是他问司马昱:

“会稽王有何良策?”

司马昱确实是要献策,否则也不会主动提起这茬:

“臣正有一策,还请陛下恩准。”

随即,司马昱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,倒也无甚新奇,无非就是夸大北方的乱象,激起北方侨民对重返故土的抗拒,通过民间舆论,来对抗桓氏。

说起来有些异想天开,但民间舆论是晋室能够拿起的唯一武器。

莫非真的要与桓家兵戎相见,别的不说,桓熙派上十余万蕃兵南下,对于江南就是一场浩劫。

司马聃也属于是病急乱投医,如今司马昱拿出一个办法,他迫不及待的就同意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