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你这条不行。这纱娇贵不能碰水，不能沾灰，如今你手上这块不值一块铜板。”

卢卡无情的打破希望，老妇人重重的咬了一下后槽牙，欲把手帕塞回衣服里。

“你们已经发现女儿死亡，为什么不将她入殓安葬。”卢卡的语调依旧平淡，但一股难言的压迫，重重的施加在她身上，令她几欲窒息。

“我们没钱啊，不如就这样给猪当饲料，能省点就省点吧。你们这些大人物哪里知道我们小农民的苦楚，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，哪有钱买棺材。”

刚才，上楼的时候卢卡没有让娜娜跟，娜娜也乐得不跟，毕竟上面肯定放着爱尔文的棺材。幸好距离也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内，娜娜裹紧了斗篷，用布料阻隔源源不断侵蚀她的恶臭。

她原本以为，还要再等一阵卢卡才会下来，没想到卢卡很快就出现在了楼梯口。她下意识抬眼，发觉卢卡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差，阴沉得快赶上冰窖了。

等人站到身边，娜娜扯了扯他的衣服，小声问：“怎么了，爱尔文身上没有线索吗？”

天知道她真的不是好奇，只是受不了卢卡这副鬼样子，浑身的寒气跟针一样，只是站在他身边立刻就会被无差别戳成筛子。

卢卡没有回答，喉结滚了一下，不再看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一件物品或者任何一只“妖魔鬼怪”，带着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娜娜被他夹在手臂里裹挟着向外走，身后那对老夫妇追了出来，步伐矫健看起来和面上年龄一点也不符合。

“大人！羊会的大人！那钱……那钱……”

卢卡的步子大，几步之后声音已经依稀听不到了，娜娜想要回头，没预料揽着自己的手臂一紧，耳边响起低哑的声音：“别看。”

平时的娜娜定然不会卢卡说什么就照做，嘁，她又不是旺财。可现在不一样，她本能的觉得卢卡心情不好，也很奇怪，所以难得配合的不再回头。

风声将人的声音抛下很远，卢卡是提着娜娜走了很远才停下来，刚放下没多久，旺财也小跑着追了上来。

肚子上的小肥肉跑起来一颠一颠的，肉乎乎的可爱得很，娜娜好笑的戳了戳那圆鼓鼓的肚子，旺财立刻护紧了自己的小肥肉。

“娜娜小姐，我不胖的。”他皱起眉为自己辩解。

“我还没说你胖啊，你只是有点肥嘟嘟而已嘛。”娜娜笑得更开心了。

笑够了转身才发现卢卡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，木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，莫名的就有点慑人。娜娜不承认她在极短的刹那间升起一点点点点点恐惧，于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靠过去，摘下胸针香水，朝着卢卡唰唰唰喷了好多下。

直到被细密的水珠溅到脸上，卢卡才缓慢回过神来。

“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。浑身臭死了，你想用这个办法熏死我啊，门都没有。”

卢卡对娜娜的脑洞感到好笑。

“太臭了，以后你再也不能去那家找线索了，这家真的太臭了，哪怕靠近一点也会被熏死。”

娜娜小声抱怨，她以为卢卡惯来是不会理会她的，没想到卢卡缓缓地点了个头：“对，这家很臭，不会再去了。”

娜娜狐疑的看了一眼卢卡，眼神里尽是，你没毛病吧。

“你们魔物是不是也吃同类果腹？”

“噫，你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啊，梦魇那次是极少的情况，我们是不能从吞噬同类里获得能量，有些甚至会因为吃掉同类死亡。我们食谱是从始至终都是人类啦。”说罢娜娜冲他咧嘴，半威胁半炫耀的给他看自己的两颗小虎牙。

见卢卡不说话，娜娜又戳他：“你到底走不走？我要去旅店洗澡，这身衣服真的太臭了。”

旺财紧跟着娜娜，猛点头附和。

卢卡对洗澡这个提议也表示认可，由旺财带路，三人往旅店方向走。